或许,我那虔诚的忏悔感动了上天,不多久,军和玲就一前一后地回来了。只是这个夜晚,谁都不再说话,一种别扭又沉重的气氛笼罩在彼此之间,各人心怀感慨又都找不到更合适的方式来表达了这样的情感,各自草草洗漱了睡觉。
这天夜里,我一直没有真正睡着过,发现客厅的灯一直亮到凌晨2点,竟然还闻到了强烈的烟味。我一直保持着假寐的姿势,却分明感觉到同睡在一张床上的玲总在不停的翻着身子。唉,我真的希望白天快快来临,让我可以早早地赶到机场,即使在那里坐一天,也比现在这样坐卧不宁、忐忑不安的感受要来得轻松多。
天才蒙蒙亮,玲就起床了。听到她在厨房准备早饭,也听到她轻声叫醒军起床,更听到她对军说的那句话:“别吵醒了华,她昨天喝多了,一定很难受的。”我真的没想到,玲非但没责怪我昨天晚上的举动,反而还那么宽容又贴心地照顾着我的情绪,感觉到眼泪已经徘徊到了眼角边。“你看她,眼泪都还没干呢,睡梦里都那么伤心,唉,想想,我们带给她的伤害真的太多太深了。”
“唉!”我一直没有听到军的说话声,惟有这声叹息,清晰又深刻钻进了我的内心,让我觉得心痛。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告诉他们,都是我的错,根本不关他们的事。只是,此刻的我真的心绪很乱,最容易、最合适的处理方式只有沉默,让自己依然“深睡”中。听到他们换衣,拿包,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上班了,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,再也睡不安稳了。
又抬眼看到了他们两个的结婚相片,短短的几天里,这已经是第三次,如此清晰地面对着这样一幅,让人倍感幸福的照片。再次看着相片里他们两个彼此款款深情相对的那种甜蜜,我忽然觉得不再心痛伤心,他们的微笑感染着我,居然也让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体验到的幸福。
起床,提笔给玲写了封信:
“玲,你好!真的非常感谢这几天来你和军对我的照顾,你们细心周到的安排让我真的感受到了一种家的温暖,很温馨的。只是,我必须为我昨天晚上的失态向你道歉!都是我的错,我不想伤害了你,更不希望我的失态使你和军之间产生隔阂和矛盾。真的!
也许,这次我真的不该来广州,但如果不来,我相信,我永远也不会感受到你们两个的那种默契和相融的感情生活。我对军的情感,想必5、6年前你就了解了,期间我们也有通信交流过彼此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和评价,只是当时的我,根本还不能接受军跟你相爱的事实。后来几次,你的来信让我非常怨恨了军的表现,我只希望看到只字片言他写给我的信件,而不再愿意看到你以你们两个的名义给我的长篇叙述和问候。
还记得吗?后来有一年多的时间里,我拒绝再和你们通信联系了,只是那样的交流和接近方式,理智可以清醒地接受了,却让感情从此陷入了痛楚不堪、矛盾挣扎的境地,我根本不能做到无所谓、不在乎。其实,不再联系的那一年里,我以为自己可以不再为军痛苦、烦恼了,却不曾想到,我的心比之前更是无时无刻地牵挂着他、想念着他。
知道吗,整个大学四年里,我居然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男孩子的接近,无论是在知道有你之前还是之后,我始终做不到忘记他,我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将每个出现在我身边的男孩子跟他去作比较。知道吗,当初军不得不来信告诉我,他已经有了你这个女朋友时,那天的我居然会在课堂上嚎啕大哭起来,把我们全班的同学都吓呆了。我不是那种轻易会哭的女孩子,只是为了军,我已经流了太多的眼泪。
其实,到昨天为止,即使我已经明白你们的结合是根本无法改变的事实,但我却一直都没有彻底甘心放弃了军,我总还在奢望他依然爱我,依然可以回到我的身边,依然可以和我厮守终身。呵呵,只是,这样的妄想在和你们相处的这两天里被逐渐瓦解、彻底摧毁了!我真的了解到,你们才是真正合适走在一起的人,而我,真的只是一个抱着过多幻想,不曾真正了解了军的傻丫头。
这几天里,我经历了太多只有在书中才会看到的心情感受:重逢的喜悦、羡慕和嫉妒、从头冷到脚的心寒、心被掏空的痛楚,甚至还有激情狂野的宣泄……一直以为,那只是书上的描写,却不想,我却在短短的几天里全都真实地体会了,一一饱尝了那些滋味。知道吗,玲,这样的几天里,让我突然发觉自己长大了很多,我不再是一个只会幻想做梦的女孩子了,更懂得去感受和体会真实的生活。
是你们,让我明白了,爱情其实更注重的是彼此之间的那种相融与和谐,单纯的脱离了生活的爱情只能是海市蜃楼般的美丽,不会长久,不可能永远!玲,再次请你原谅了我的天真和无知,真心地希望你和军能够永远幸福!有你陪伴他,关爱他,照顾他,我真的可以放心了!
今天晚上我就离开这里了,也许,可能,这次的离别会是永远的不见。最后请你答应我一个要求,这封信别给军看了,好吗?!——深感歉意的华!”
将那信装进信封,信封上写着:“玲亲启!”,并放在了床头柜上玲的那张相片的相框后面,用框架后的锁扣夹住了。军给我买了晚上9点45分飞往厦门的飞机票,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后,我出门去了市场,买了好些菜,决定给他们两个做一顿可口的告别晚餐。(未完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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